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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雨梨花春更俏:

琳五朵

“金花”约好周六同去仙游赏梨花,奈何夜半风雨大作,清晨依然细雨纷飞,打电话给何,何曰“天公不作美,赏花改期”。于是,蒙头再睡。不一会儿,手机铃声又响,勤来电,“春日赏花如约进行,看的就是梨花带雨。”起床、整装、出发。

出门时雨已停歇,想必老天爷亦怜我等花痴一群,故成其美事。车子进入罗峰村,只见村道两边已有成片成行的梨树,这儿一排,那儿几棵,飘渺起伏。远远望去,一簇簇、一层层,像云锦一样漫天铺开。其间偶尔可见一两株嫣红的桃花,犹如新嫁的少妇,娇羞中带着幸福的温润。陇上菜苗青青,远处环山如黛,入眼即画,恍恍惚惚间如入幻虚仙境。

“妈妈快看,千树万树梨花开,好像地上铺着一层白雪。”随着儿子一声惊叫,我如梦初醒。广袤的田野上,放眼望去,千树万树梨花层层叠叠次第开着,团团簇簇,雪白中透着淡淡的梨黄,远近深浅不一,像浮动的云海。

走进梨园,褐色的枝条斜刺刺地向四周散开,枝头上一丛丛一簇簇,满眼都是雪白雪白的梨花。有的已经完全开放,洁白的花瓣拢着一抹淡黄的花蕊,仿如一个个冰肌玉骨的美人相闹成趣,雅致里透着高傲,恬静中略带狂野;有的刚刚鼓出花苞,绿茸茸的花萼托着星星点点粉白的花蕾,犹如不经世事的处子,欲语还羞。她们以独特的方式诠释着自己的美丽。梨花的香气极淡,身处花海,竟没有闻到浓郁的花香。“开时似雪,谢时似雪,花中奇绝。香非在蕊,香非在萼,骨中香彻。”窃以为,古人的《咏梅词》用在梨花上更为准确。人们爱梨花,我想,不只是爱梨花之冰肌雪颜,淡雅宜人,更多的是爱梨花这种深藏骨中若有若无、不沾脂粉的香气,正是这种不张扬的品格平添了梨花清雅玉洁、超凡脱俗的高贵气质。

“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。”细细的春雨一夜无声滋润,洗去梨花身上的纤尘,使洁白的花瓣更显晶莹透亮。徜徉花下,我屏息凝神,不敢去触碰花儿,那细细的花瓣上泛着星星点点的泪花,犹如美人含泪。宋代王洙《梨花》诗云:“院落沉沉晓,花开白雪香,一枝轻带雨,泪湿贵妃妆。”唐代诗人白居易曾以“梨花一枝春带雨”比喻泪流满面、神情凄然的杨贵妃。我惊叹:到底是美人如花,还是花似美人?

不知何时,有风悄然而至,霎时,花瓣如雪花般飞舞,在辗转间,带着不曾风干的泪痕慢慢坠落,满地落花如雪,我不忍将沾满泥土的双足踏上。

梨花静默不语,孤傲的花魂穿越千年的相思陌,终于相守成殇。回忆是一段流年的结束,今夜梦里满地白霜……

(作者单位:城厢区自然资源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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